孟楼回头,就见容音换好了一件衣服出来。她这次试的是一件碧色的裙子,裙摆处绣了几颗竹子,看起来很是清新。
孟楼还未见她如此打扮过,便觉得眼前一亮。
容音缓步走到他跟前,将他看得那件黑色衣服掂起来,“这件衣服用的是最下等的染料染色的,买回去洗一次必定褪色,到时候衣服颜色不均,很难看的。”
孟楼低头瞧她,因着多换了几套衣服,她的头发已经有些松散了,几缕碎发从鬓边垂下,衬得她娇俏可爱。小巧的耳朵白嫩的如同饺子一般,让人恨不得一口吞掉。
她认真的给孟楼分析这件衣服的坏处,因是低着头,白嫩的脖颈露出来,看得人心中燥热。
丝丝缕缕的香气从她身上飘散出来,往孟楼鼻腔里钻。
这几日她躲着自己,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的说话了。
容音还在看这件衣服,她用手指擦了擦。夏天手热,不过擦了几下,指尖便出了一些汗。她将手指翻过来,果然见上面染了一点黑色。
推测得到验证,容音把发黑的手指往前递了递,“喏,你看,这颜色染得不好。”
孟楼有些心不在焉,“是吗?”
容音将衣服放回原位,“你要是想买衣服,我可以帮你挑两件。”
她已经看出来了,孟楼不是个会买衣服的人。两人在一起这么久,他身上除了黑色就是黑色,容音早就看腻了。
再说了,黑色又严肃又老成,没有一点特色,容音都不知道,孟楼是怎么喜欢这个颜色的。
她仰头,“怎么样?”
孟楼轻咳一声,“那就帮我看看吧。”
成衣铺很大,容音的眼光挑剔,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,她才选出一件湖蓝暗纹麒麟锦袍出来。
她把衣服递给孟楼,道,“你试试。”
孟楼听话的将衣服拿走,很快就试了衣服回来。他本就白,这件衣服颜色浓重,更衬得他白。肩膀腰处都裁剪的极好,贴合在他身上,显得腰细腿长。
衣服华贵,衬得他不像是个杀手,更像是个世家子弟。
容音得意的赞叹,“果然还是这件适合你。”
她又给孟楼挑了两件,都是颜色深重的一些颜色。因着他经常穿黑色,容音也给他挑了一件黑色的锦袍,胸口处用金线绣着猛虎暗纹,孟楼穿上端肃又气势赫赫,配上他冷淡又锋利的眉眼,简直英俊至极。
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,容音的心跳蓦地快了一拍。
她想,孟楼的身材果然是好,什么样的衣服都能被他穿得很有气势。
容音心中既得意又满足。
两人爽快地付了钱,便离开了。
回去的时候,正赶上花神节最热闹的时候,路边的小娘子每个人的头上都簪着花,微风拂面,笑意盈盈。
容音也买了一朵牡丹花插在发间,大红色的花朵映着她白玉般的脸庞,衬得人比花娇。
孟楼将东西放回去,容音就坐在路边的小摊上等他。
她买了一碗冰酥酪,上面撒着一小把桂花,坐在摊子上,小口小口地吃着。
等孟楼回来,容音将自己多买的那一份递给他,“诺,解解暑。”
不是在野外,两人便没必要一份东西分着吃。
孟楼将冰酥酪接过,他去的时间很快,但夏季天热,冰已经化了一半了,凉凉的水珠贴在碗壁上,抚平了心底的燥热。孟楼单手端着碗,三两口就喝完了。
他将碗放下的时候,容音才吃完最后一口。容音用帕子轻轻沾了沾嘴,看他如牛嚼牡丹一样,便故意问,“尝出味来了吗?”
孟楼摇头,“凉的。”
容音便捂着嘴笑。
微风拂过,撩动她的发丝,她的颊边泛点嫣红,孟楼也不自觉扬了扬唇。
他们在路上闲逛的时候,正好碰到花神出游。一个巨大的敞篷马车上,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,她的脸被用白色的幕帘遮住。马车的四个角站着四个花童,他们手中拿着花篮,随着马车的行驶,从篮中抓起一把花瓣,朝着天空扬起。
风将花朵吹往各处,马车前后簇拥着许多人,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个篮子,看到花瓣落下来,便举起篮子去接。
摊主说,花神是由当地的百姓推举出来的。这里的人每年都会推举一位妙龄女子来装扮花神。因是一种荣誉,大家都也会踊跃参加了。
花神在这一日会将事先炮制好的花瓣洒向天空,百姓会举着篮子去接。有俗语称,接到花瓣的人来年会有好运,接的越多,福气越多,是以大家每年都是带着大篮子来,希望能把好运接回去。
容音看着有意思,也在路边买了一个篮子,跟着马车的队伍一起去接。
马车平稳行驶,走得很慢,她举了一会儿,便觉得手臂酸软,举不动了。
孟楼看她一会儿举起一会儿放下,篮子中也没接到几片花瓣,便主动伸手,替她把篮子接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