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份的一个早晨,叁位室友起得格外早,比平时习惯早起的女孩起床还早。
女孩睡眼惺忪,还想再眯一会儿,但忽然,耳边飘来一个被刻意压低的声音。
山区室友的声音:“她的东西……现在就拿走吗?”
张忻怡的声音:“不急。”
山区室友又说:“那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“嗯,到那天就放在我衣柜里。”张忻怡清晰又缓慢地吐出这句话。
女孩把脸埋在被窝里,察觉到一些古怪,等叁个室友都出门了,她跳下床,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所有东西,一个没少,她皱了皱眉,也背起书包出门,决定还是把精力放在学习上,她的学习生活很繁忙,分不出太多心神在这些事上。
十几天后,十四岁的女孩迎来了人生中第二次alpha生理期。
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,她们的世界对生理知识的科普很到位,抑制剂贴也随处可买,见效很快,贴在脖子上一会儿便能压下热潮。女孩记得自己的生理期在九月份,她在八月份就把一板贴纸放在宿舍抽屉里。
上午,女孩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,中午便回宿舍,准备取出贴纸贴上。
进宿舍时,宿舍里空无一人,女孩关上宿舍门,来到自己的床位,打开抽屉,却惊奇地发现,那板贴纸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女孩愣了两秒,她记得昨天晚上贴纸还在抽屉里,今天怎么就不见了?难道她被生理期扰乱了心神,出现了记忆错乱?
她徒劳地把抽屉整个抽出,又翻书包和桌缝,还是找不到,女孩只得起身,准备去超市重买抑制剂贴。
可是当她尝试去开刚刚被关上的宿舍门时,却惊奇地发现,门打不开了,只能转动金属柄,没法移动锁舌。
门锁是电子的,据说已经投入使用了将近十年,程序老旧又简陋,学校的本科生就能破解,质量更是一般,偶尔还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,比如刷卡没反应,只能用机械钥匙才能打开。
但女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门出这种问题,居然能从外面把里头锁死。
女孩烦躁地拧着门把手,把手被撞出哐哐哐的怒响,但门依然纹丝不动。
猛然,女孩脑海中闪回了十几天前听到的对话——“她的东西,拿走了吗?”“到那天就放我衣柜里。”
刹那间,女孩体内原本温热的潮流瞬间窜成了怒火,她几大步冲到张忻怡的床位边,果然看到张忻怡的衣柜边沿露出一个白色的塑料包装袋,正是她原来用来放抑制剂贴的袋子。
愤怒的女孩猛地掀开张忻怡的衣柜,那个塑料袋像轻盈的纸片一样飘落在地,只有袋子,里面的抑制剂贴却不在。
放哪里了?放哪里了?女孩愤怒得感觉体内要喷出火来,她顾不得那么多了,直接去张忻怡的衣柜里翻找了一番,什么都没找到。
砰的一声,女孩一脚踹上张忻怡的柜门,然后,躺回自己的床上,胸口剧烈地起伏,热潮混着怒火在血管里噼啪作响。
这就是她们的计划吗?通过藏起她的抑制剂贴来折磨她?
卑劣,愚蠢,低级。
人类于这个世上已经存在了几千几万年,而抑制剂贴的发明不过是近百年内的事,在没有抑制剂贴的时代,人照样可以正常生活。
人之所以为人,就是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,人的精神力量永远排于低级的生理反应之上。
她有她的意志力,不就是被藏起了抑制剂贴吗?她不害怕。
女孩咬住被子,闭上眼睛,然后任由时光流逝。
体内像有火焰在灼烧一般,分不清是哪种火,是欲火还是怒火?
应该是怒火吧,那种烧灼的欲火,那种想要捶烂这个世界的怒火,熊熊大火舔舐着她的内脏。
愤怒,较劲儿,愤怒,再较劲儿,你们不会得逞的,恶毒的虫豸。
痛苦中,她只顾着和身体斗争,却没有注意到,张忻怡的桌子的角落,一个隐蔽的摄像头闪着幽幽的光。
深夜,女孩醒来时,她的生理期已经结束了,她竟然在宿舍的床上度过了一天,没有和任何人说,没有请假。
滩在汗湿的床单上,女孩机械地拿出手机划动,眼神空洞地看着屏幕,她突然发现,平素不算热闹的班级闲聊群里,今天却有99+的消息,而且最新一条的消息里,中间还钉着她的名字:季沨。
女孩点开闲聊群,发现是一堆她摸不着头脑的内容,对话却都是朝着张忻怡的。
有人劝张忻怡“不要冲动”,“遇到这种事情上报学校就行”,还有人劝张忻怡“直接报警得了”,“警察一定会把这种人绳之以法。”
女孩隐隐察觉到了什么,她的手指颤抖起来,慢慢往上翻,终于翻到了对话的最初,是张忻怡发的“alpha室友翻你的衣柜怎么办?”
附赠一张女孩在她的衣柜里翻找的照片。
张忻怡说:“我装摄像头,本来只是怕人拿我的东西。但后来又感觉我多虑了,两

